說到越南這個東南亞國家, 大家通常第一個想到的是下龍灣。 不過越南另一個世界遺產 “豐雅洞國家公園” 可是探險者的天堂。 這個地方擁有 300多個奇特的石洞, 是全世界最大石灰岩地形的地區之一, 裡面有許多特殊造型的鐘乳石。 大部份的遊客都選擇 Phong Nha Cave 豐芽洞, Dark Cave 黑洞以及 Paradise Cave 天堂洞。但在環球旅行結束之前我們想要真正最後的冒險。於是決定參加這個華人界很少人知道的兩天一夜叢林探險,挑戰全世界第三大的洞穴 Hang En 恆恩洞 !沒有想到這趟健行比尼泊爾 EBC 更難, 我不只被水蛭咬, 還好幾次差點被急流沖走! 只能慶幸這行程才短短兩天, 再長我可能真的無法勝任。
恆恩洞 Hang En 其實一開始不是我們第一選擇。 在 2009年被一組英國探險團隊證實了全世界最大的洞穴 Han Son Doong 韓松洞就位於豐雅洞國家公園內。 這個洞穴總長五公里, 高 200公尺, 寬 150公尺, 比全世界第二大的洞穴寬大約一倍! 真的是非常驚人! 在 2016 年我們參加的公司 Oxalis (官網) 是唯一個可以帶旅客進去的公司, 不過這五天四夜的行程 (網址) 總共要價美金$3000! 專門攝影團則是每人美金$4000!對我們來說非常昂貴, 都可以去南極了! 不過聽導遊說這個山洞每年只限制五百名旅客, 所以名額其實已經排到 2018。
韓松洞 Han Son Doong 的行程四個晚上都在洞穴內紮營, 是個非常特殊的體驗! 本來以為跟這個體驗無緣, 但還好 Oxalis 還有另一個兩天一夜的 Hang En 恆恩洞 (網址), 這個行程也可以讓你在洞穴過夜! 而且每個人才美金$330, 這種價位至少我們付得起。 恆恩洞 Hang En 這個紮營地其實也是韓松洞五天四夜行程的第一晚營地, 而且也是全世界第三大的洞穴!
這個健行難度標榜在 Level 3 (韓松洞是 Level 6)。 總共需要在叢林內健行 25 公里, 洞穴內探險 4 公里。 單程橫跨大約 35條河流, 有許多都是到腰部的高度! 本來單看這些數據想說都蠻簡單的, 誰知道我自從尼泊爾 EBC 結束後就一直生病。 York 則是前天在下龍灣的船上撞到大拇指, 整個指甲瘀青到走路一拐一拐的。 於是這趟恆恩洞的叢林健行變成我眾多健行路線中最具有挑戰性的一次!
Day 1- 前往 Hang En 恆恩洞 & 與水蛭第一次相遇
當初來越南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十二月是中部的雨季, 恆恩洞 Hang En 兩天一夜的行程其實到 12月 24號才開放, 而我們則是 12月 26號參加。 所以天氣還是陰晴不定, 隨時下雨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們當天非常幸運, 天空還算晴朗。 不過這也代表我們需要在悶熱的天氣中步行 12多公里。 一大早 Oxalis 的導遊就來旅館接我們去總部, 在那邊總部會發給你防水袋, 也會免費提供像是 Converse 的布鞋。 雖然走起來沒有好的登山鞋那麼好, 不過至少旁邊有孔, 可以讓進去的水流出來。 真慶幸有提供這項服務, 不然很難想像在這麼潮濕的越南中部把自己的鞋子弄乾淨!
出發前我們領隊告訴我們注意事項, 一張一張的照片告訴我們叢林裏面要注意甚麼。 其中一個讓我覺得最可怕的是一種叫做 poison ivy 毒漆藤的植物, 它長的跟很多植物很相似。 但是如果碰到它,很快就會知道,因為它會使人們的皮膚上形成發癢,起水皰的皮疹。 所以來到叢林探險還是要穿長袖啊!
很可惜 York 在祕魯的亞馬遜雨林 行程結束後把上就把輕薄長袖丟掉了, 因為想說應該不會再用到了。 誰知道在離回台灣的前一個國家又必須要穿到。 還好這一路上我們的領隊看到這種植物都會叫大家小心, 所以沒發生甚麼事。我們這組的外國人素質都不錯, 不是像一般來東南亞瘋狂喝酒狂歡的外國背包客。 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團費在越南來說的是不便宜, 而且需要提早訂。 很多來東南亞的背包客都很隨興, 自然也不太會參加這個行程。
但是雖然大家登山經驗豐富, 但是碰到水蛭還是讓我們這群女生頭皮發麻。 只要有河水跟泥巴的地方, 就會很多水蛭。我們同行的一位澳洲大伯, 穿著有孔的涉水登山拖鞋, 腳一起來整個指縫都是水蛭! 連 York 的兩件式登山褲, 水蛭都可以從拉鍊縫隙中鑽進去咬他的皮膚。難怪導遊叫我們把褲子褲管塞到襪子裡面, 衣服也塞進褲子內, 這樣可以減低水蛭跑進去身體的機率。 雖然這樣但每次涉水過河的時候, 大家還是都會停下來花幾分鐘幫對方找看看有沒有水蛭在身上。
我以為我衣服塞得很徹底, 所以就沒有檢查我的上半身。 沒有想到回到營區發現我的腰部上有一隻超肥的水蛭! 水蛭吸血後可以腫脹約十倍, 最好的方式就是讓牠吸飽後自動掉落。 雖然不太會痛, 但看到我身上有水蛭的時候我已經哇哇大叫, 我怎麼可能等! 當然是叫 York 趕快把我拿掉! 牠們吸得很緊, 真的不是很好拿。 水蛭吸人的時候會釋放出抗血小板聚集的成份, 所以就算拿掉許久我的傷口還在流血, 因為我內褲上留下了跟傷口大小不成比例的血跡。
除了水蛭之外, 第一天需要克服的就是整隻腳踩進泥巴的恐懼。 沒辦法我天生愛乾淨, 還好下一條河流就把鞋子沖乾淨了。 我們就這樣到了國家公園內的一個小村落 Ban Doong Village。 今天的午餐像是野餐一樣, 當地的原住民在打著水泥地的草屋簷下鋪了一張塑膠紙, 讓我們大家坐在上面吃飯。 大家最痛苦的就是吃飯前要把溼答答的襪子跟鞋子脫掉又穿上去, 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噁心。 不知道是不是越南這邊只有這個公司帶團, 食物其實不是很好, 現有餅乾就佔了一大推。 我們的背夫也都是帶著小背包而已, 跟印加古道那種超豐盛的宴席差很多。
飯後結束我們繼續前往今天晚上的露宿點 Hang En 恆恩洞。 一路上我們一直被茂密的樹枝打到臉頰。 大家都需要彎著腰穿越樹叢。 我們兩個一邊討論當初越戰的時候美軍怎麼會有勝算, 在這片又熱又潮濕的叢林中帶著沉重的武器跟當地越南人比拚。 真的是瘋了!有些地方因為下雨的關係整個就像是土石流。 我們的導遊還要先爬上去弄根繩子, 再依依的把我們這些人拉上去。 那段路真的很不好爬, 它們附贈的鞋子已經沒甚麼防滑, 整個泥土就好像溜滑梯, 沒有驚人的腿力跟臂力根本無法把自己拉上去。 這個地方我還看到 York 跌個口吃屎, 代表這邊真的非常滑…
第一批來到 “冷穴” 的遊客
後來我們才發現原來導遊準備帶我們到一個最近才新發現的洞穴叫做 Cold Cave “冷穴”! 因為洞裡面的水溫非常的寒冷, 所以才被這樣命名。 雖然我們知道 豐雅洞國家公園 常常發現新的洞穴, 但是當作是第一批旅客進入也太榮幸了吧! 難怪剛剛的路線感覺非常原始, 都沒人走過的樣子。 眼前的洞口在一個峭壁底下, 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裡面有個新的洞穴。 瞬間對洞穴探險家產生很大的敬意。
可惜我雖然滿懷期待的在其他隊員身後進入了洞穴, 但沒有想到一踏入那一瞬間, 我整個身體下沉! 冰冷的泉水整個淹覆我的胸膛! 眼前的 York 已經開始在游泳了, 我真的很害怕。 水溫冷到不行, 我整天已經因為溼透的身體一直劇烈咳嗽, 如果繼續前進我怕晚上會發燒。 後面的團員一個接一個上來, 都因為我卡住而不能向前。
於是我做了一個我這趟旅途中都沒做過的決定, 那就是退出。 我成為我們團隊唯一沒有進去冷穴的人。 在那狀況下我可不希望我為了看一個洞穴而讓我接下的旅程痛苦不堪。 一般的狀況下 York 應該會把我拉過去, 可是他腳趾頭也嚴重受傷, 靠的也是意志力在走完全程, 我並不希望變成拖油瓶。 於是我跟在外面顧包包的導遊用破英文聊天, 學到原來越南的十二生肖有貓咪的存在! 後來回家查才知道有可能是十二地支“卯”與“貓”同音,傳到越南時“卯年”誤聽爲“貓年”。
一個小時候大家都慢慢地從原來的入口內出來了, 可以看出大家一離開水面都很冷, 尤其是女生都冷到發抖。 加上氣溫因為太陽慢慢下山而開始降落, 真的很慶幸自己沒有進去。 York 出來很興奮的告訴我裡面的洞穴紋路真的是非常特殊, 因為都是河流經過歲月雕刻出來的, 彎彎曲曲, 可以看得出來下雨的時候這邊都會被水淹沒。 他說裡面還蠻深的, 但並不是全部都是水。 其實當初我只要游過最初的那段, 之後就可以在洞穴內走動, 而且也比較不冷。 由於我們的防水相機壞掉了, 並沒有拍到任何畫面給大家看。
露宿世界第三大的洞穴 Hang En 恆恩洞
恆恩洞 Hang En Cave 很快就在我們眼前了, 這段路程因為比較多人走所以很容易就到達。 我們可以看到雖然洞穴的入口被許多樹木包圍著, 但還是檔不住它的壯觀。 當我們以為準備可以進到洞穴的時候, 卻發現又要過一條很寬的河, 這條河延伸到洞穴內。 我們必須一步一步跟著導遊的指引才不會迷路。 不得不說這個洞穴真的是人外有天啊! 根本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我們一步一步攀爬著跟我身體一樣高的大石頭才能前進, 還好這個公司也有提供手套給我們用, 不然整隻手應該會破皮才對! 這英文已經不是 caving 了 (紐西蘭鐘乳石洞有參加過洞穴探險) 這個已經是叫做 bouldering。 Boulder 意思就是巨石。 經過整天又是又冷的路途, 需要用手臂的力量把身體撐上去真的是非常辛苦。
很難想像這個才 Level 3, 世界上最大的洞穴韓松洞是 Level 6 會是如何。 不過當時根本不知道第二天根本比第一天困難更多倍!我們的營區靠近洞穴的下面, 需要跨越這家公司臨時搭起來小橋才能經過。 到的時候真的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們所有的帳棚都已經就位, 腳下的觸感跟海灘的細沙沒甚麼兩樣。 前面的河流因為形狀的關係看起來像個小湖。
也難怪 2015 年關於小飛俠的電影 Pan 潘恩:航向夢幻島才會來這邊取景。 好可惜我們來的月份不對, 陽光並無法照入洞穴產生電影般那樣的夢幻場景。 但就算如此能夠在全世界第三大的洞穴過夜真的是非常特殊的經歷。
在我們帳棚的遠處有兩個棚子, 一個是給大家換衣服的更衣室。 我相信大家在那邊一定發現了許多水蛭, 所以角落其實都有水蛭在那邊爬。 還好我們是今年開團的第二組, 堆積的水蛭量應該還不足於晚上睡覺時爬進去帳棚吧! 至於廁所就是一個箱子上面有馬桶蓋, 大家上完廁所就用旁邊的乾掉的穀粒把味道覆蓋住。 不過我不是很喜歡這個馬桶的設計, 馬桶座位太過於裡面, 坐上去腿會碰到箱子的邊緣。 上面都許多尿的痕跡真的很噁心。 還是覺得印加古道那一組設計得比較好。
但在看似我們大家都平安結束今天的行程的時候, 沒有想到我們隊出了大問題! 首先是 York 把今天的襪子拿到 “湖邊” 去洗, 沒有想到手一滑襪子就這麼不見了。 在太陽落下去的野外, 只靠頭燈是非常難找東西的。 正當他把這件事情當作笑話講給其他人聽的時候, 有個女生居然在同個地方滑倒! 這一滑不得了了! 她右手腕骨折! 瞬間痛到快暈倒。 在我們吃著晚餐的時候, 可以看到她男朋友纏著她坐在飯桌前面, 眼睛已經哭了紅腫。 她說她這一輩子手腕其實已經骨折了三次, 所以身上都有帶非常強的止痛藥。 不過還是必須要趕快就醫才好。 導遊雖然用個白布把她的手固定起來, 但我們人在荒郊野外, 沒有辦法像尼泊爾山上有救護車, 必須自己走十多公里回到鎮上才行。
晚餐都是些簡單的食物, 但卻稱不上豐盛。 最讓我不解的是為什麼菜都是涼的! 畢竟祕魯印加古道上面的菜量比這個還多而且都是熱騰騰的啊! 外國人跟平常一樣一直大誇超級好吃, 這就是為什麼去找中國餐廳一定不能找外國人推薦的, 通常都不是很道地。 餐後大家坐在桌子旁邊聊天, 這個時候 York 在跟大家說他腳拇指在下龍灣被門夾到, 居然把腳抬起來給大家看他發黑的指甲。 沒有想到他這個白癡居然不小心把指甲給剝起來! 我們全部坐在附近的人都聽到撕起來那瞬間的聲音! 真的是超級可怕! 當下很怕他隔天涉水步行會發炎。
晚上大家都累了, 很快就早點去休息。 帳棚的大小是兩人專用, 並沒有甚麼多餘的空間。 給的睡袋也非常稀薄, 畢竟在熱帶地方不用怕寒冷。 只不過那個枕頭就像是瑜珈磚真的讓我這個脖子短的人躺得很不舒服。 再加上我們選的帳棚剛好在一個斜斜的坡,躺起來非常詭異。 其實最慘的是我從尼泊爾下山之後每天晚上睡覺都咳嗽咳到很慘。 連前天搭夜車來到豐雅洞國家公園這邊都咳到吐。 還好這個山洞夠大, 我的咳嗽聲不至於產生回音, 不過也應該打擾很多人的睡眠了吧! 想到那個手腕斷的女生我這個咳嗽真的不算甚麼, 不過她至少不會影響到別人。
Day 2: 恆恩洞 Hang En 又叫做 “燕子洞”
這一晚我真的睡得不是安穩,半夜一直咳嗽又加上睡袋又不在平地上, 好像睡在倒一邊破冰船上。記得在南極的時候因為停船的角度,使我頭重腳輕,還必須要換邊讓頭睡在垃圾桶旁邊。早上的時候我被周圍不知名的鳥聲吵醒,原本也不知道是甚麼鳥類,但想到網路上有人說過恆恩洞又名為燕子洞,那就一定是燕子吧。對於燕子這種鳥類我印象中只有牠們在屋簷角落築巢,在洞穴裡面住那麼多也真的是很稀奇。
一大早我們就起來吃了簡單的早餐,大家食慾好像都不是很好,我跟 York把其他人的份都吃完了。這團的人大部份都是人都是短期旅行者,沒有像我們一樣已經變成看到現成食物就必須要入口的境界。經過了一整晚我們的衣服一點都沒有乾,還是跟昨天早上一樣溼答答的。跟其他旅者不同的是我們兩個並沒有另一套衣服可以替換,於是就很噁心的把濕衣服穿上。尤其是濕濕的襪子,真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接下來我們跟著導遊來到我們帳棚的後方,原本以為只是個用一堆大石頭堆積的石壁,現在居然要我們爬上去!我們戴起來手套,亮起頭燈,然後一步一步地抓著石頭爬上去。有些石頭的高度跟我的肩膀一樣高,必須使勁地用大腿的力氣彈上去才行。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但是爬到頂的情景真的是難以想像!我們的帳篷就像是小小的彩色筆蓋一樣,前面的洞口是如此的巨大。又再一次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從照片上很難看到我們到底爬了多高,洞穴是如何巨大,但真的是我這趟旅遊中少數感到震驚的地方。
我們從高處看完了營地,持續往洞穴裡面走。洞穴內深不見五指,大家都很貼心地互相告訴大家那裡該注意。頭頂上傳出一堆蝙蝠拍動翅膀的聲音,真的好像自己是探險隊。裡面的鐘乳石真的是超級巨大,壯觀程度比紐西蘭看到的大多了!不過紐西蘭的鐘乳石看起來是濕潤,但這邊很多看起來好像是乾掉了。不論如何這裡比下龍灣好太多了!不知道下龍灣被當地人破壞之前是不是也這麼的壯觀。導遊一直在洞穴內用手電筒照亮鐘乳石給我們看,每照亮一個大家就努力地拍照。
雖然說這裡面也有化石,但卻是小小的一面牆而已。看起來像是古代遺留下來的背殼。這種背殼化石在玻利維亞擁有恐龍腳印的地方,是拿來當圍牆的呢!記得那個時候參觀那個博物館,如果仔細看那些堆積圍牆的石頭,就可以發現這種樣式的背殼化石。比起化石,這邊的鐘乳石真的是有看頭多了!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到恆恩洞的洞穴口。那個景色好像來到侏儸紀公園唷!可以看到從洞穴內蔓延到外面的植物,感覺就像是另一個世界。在洞口附近住了許多燕子,吱吱的一直叫。我們可以聞到刺鼻的鳥糞味,也可以看到石頭上都是白白的鳥糞。結果正在想說這邊多鳥大便會不會打到我們,我們的導遊的肩膀就中獎了!不過可以從洞口看到外面似乎下著毛毛雨,想必出去很快衣服也就會被雨水沖乾淨了吧。
這個洞穴高 120公尺,寬110公尺,可是比全世界第一大洞穴「韓松洞」的洞口還大呢!很難想像這裡居然有將近五十層樓高,跟倫敦眼差不多。導遊跟我們說只要從這邊再走兩公里就可以到達韓松穴呢!害我們這些人真希望當下有三千美金可以繼續探險下去。
當我們以為是要走原本的路回到營地的時候,導遊笑著說怎麼可能。這麼大的地方當然要讓我們繞路回去啊。沒多久我們就聽到流水的聲音,我心想馬上想說 “該不會又要跨河了吧?!好不容易快乾的衣服又要用濕了!” 但想說早晚也會用濕,就不以為意。剛開始的前兩個河流跟昨天一樣,導遊們下去把繩子拉好,讓我們一個一個過河。今天的水位真的有點高,原來是昨天晚上下了雨,水位往上漲了。沒有想到接下來的河越來越難跨越,不只要分段到中間沒被水淹到的地區等待,而且還要我們每個人手挽手協心協力一起過河!
恆恩洞穴內跨河
這讓我想到以前國文老師說的團結力量大。一根筷子很容易折斷,但是一堆筷子卻很難。我們每個人手挽手,一步一步的跨進洶湧的河水,像是一道人面牆一樣的跨河。我因為人矮,所以踮腳尖希望水不要弄到我的胸膛。沒有想到因為我墊腳尖的關係,附著力不夠,水流一急我整個人就懸掛在兩個人中間!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嘗試到差點被水沖走的經驗!回到營地才發現有幾個女生因為想要趕快回去洗澡,根本沒有參加洞穴探險的旅程,就直接跟昨天手腕骨折的女生回去了。
這一整天我幾乎沒有拍照,昨天的越南郊外美景已經不見,取代的看似洪水經過的泥沼地以及倒在地上的植物。導遊跟我們說經過昨天晚上的小雨,水位已經上升了將近20多公分。以我這個身高156的矮個子來說,根本不得了!水位高漲唯一的好處就是水蛭無法在這麼急的河水中附著在身體上。我們可以很放心地穿越泥巴。
昨天的每條小河都已經變成大溪,導遊看我身後的背包一定會被弄濕,於是就把我的包包放入他的防水袋中。York 身高還夠,至少跨大部分的河流還不會觸及到他的背包。這個時候我超級希望我有台 GoPro!這樣就可以不用每次過河就需要把相機收回去保護袋內。
後來我為了希望可以給網友們看看這個河流的真實情形,只好分開跟 York 跨河,叫他第一個先過去,然後把相機從防水袋拿出來準備拍攝,我再過河。雖然這條河流不是最急的,但可以看得出來導遊們必須把我身體圍住我才不會被水沖走。還有一個河流我們其中一個導遊下去試試水流,沒有想到咻一下導遊居然被沖走了!我們看了都嚇傻了!其他的導遊趕快衝上去丟繩子把他給拉回來,真的是超級誇張的。
豐雅洞國家公園過河
我們回到昨天吃午餐的小村莊,裡面坐著今天發團的旅客們。他們全部又濕又冷的擠在塑膠布上面吃東西。看起來真的是很狼狽。我們則是在旁邊的地方吃著越南河粉,不過份量真的是有點少,但是能夠喝到熱湯真的是很舒服。我們很慶幸我們是選擇昨天出發,不然不只冷穴去不成,濕成這樣晚上睡覺都很難把身體暖起來。無論如何今天的健行真的是讓我們累翻了,大家都只想趕快回去。
印象讓我最深刻的就是最後的400公尺高的上坡,在這種雨中真的是要人命。濕掉的泥巴超級滑,還好有超多大樹,每個樹根就像是個階梯,讓我們可以一腳一步地踩上去。難怪砍掉樹木會土石流,在這個環境下我見證了森林的重要性。我真的對自己能夠快速爬上去感到自豪,反而我們為了等其他旅客跟導遊,站在雨中等待反而變成酷刑。這趟環球旅行練出來的鐵腿還沒廢掉,難怪我爬聖母峰基地營可以那麼容易。結果明明預計四點才結束的行程,我們兩點半就回到了起點。
看到要接我們回去總部的小巴士真的是好感動,旁邊有啤酒跟汽水等著我們享用。不過天氣冷得要死我只想要喝杯熱茶。好不容易到了總部,我們等不及把骯髒的鞋子還回去,想要趕回旅館洗個熱水澡。讓我最傻眼的是那個手腕骨折的女生還在那邊!到底為什麼沒有先把她載去醫院我到現在都還是不清楚,只覺得那個女生也太勇敢了吧!話說我們回去旅館,居然熱水壞了!等了好久才洗到… 這讓我想到印加古道四天三夜沒洗澡一樣,好不容易回到庫斯哥居然整個城市停水… 運氣好差啊…
無論如何這趟旅程真的是算我們環遊世界之旅其中一個最具有探險性的景點。雖然沒有很多人知道,但我一定會跟要去越南的人大大推薦!不然越南其他景點我都覺得普普,有些古蹟很有中國風但比不過中國,法國移民的建築跟歐洲比起來當然小巫見大巫。然後雖然食物不錯但是湄公河是全世界最污染的河流之一,要我吃越南的海鮮我也覺得怕怕的。而且 Oxalis 這家公司感覺真的對員工很大方,導遊結束後完全沒有要收小費的意思。很瀟灑地跟大家說再見。只能說 豐雅洞國家公園的確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景點,千萬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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